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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念关山第17章 鹫儿的试探与心事

重阳过后长安城浸在连绵秋雨中。

医馆檐下的灯笼被雨水打湿在夜风中摇曳出昏黄的光晕。

凌尘正在整理白日里病患留下的脉案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徘徊不去。

开门便见鹫儿立在雨中发丝湿漉漉贴在额前玄衣下摆沾满泥浆。

他罕见地没有佩刀双手空空垂在身侧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

进来吧。

凌尘侧身让路淋雨会加重旧伤。

少年默然跟进坐在惯常的诊椅上。

凌尘递过干布他接了就攥在手里目光游移在药柜与烛火之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却始终不发一言。

凌尘也不催促自顾自研磨明日要用的三七粉。

药碾与臼钵碰撞的声响里雨声渐渐密集起来。

凌大夫...鹫儿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您来长安几年了? 快四年了。

凌尘头也不抬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少年又沉默下去指尖抠着诊椅的裂缝就是觉得...您不像寻常郎中。

凌尘轻笑:哪里不寻常? 寻常郎中不会认得西域毒草也不会...他忽然顿住转而问道您和师父是怎么认识的? 药碾声稍停。

凌尘抬眼见少年紧盯着她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像只试探着伸出爪子的幼兽。

你师父没说过? 她说是在乱葬岗捡到您的。

鹫儿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说您当时浑身是伤就剩一口气。

凌尘继续碾药:确实如此。

可乱葬岗那种地方...少年声音突然急促怎么会恰巧带着金针和药囊? 碾药声戛然而止。

凌尘放下药杵用棉巾慢慢擦手:鹫儿你想问什么? 少年猛地站起身又在触及她目光时颓然坐回去:我只是...只是觉得奇怪。

他胡乱比划着师父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相信来历不明的人... 雨声渐大敲得瓦片噼啪作响。

凌尘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任辛拖着浑身是血的她撞开医馆门板。

玄铁剑抵在她喉间声音冷得像冰:治好我或者死。

她当时怎么回的?好像是笑着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伤:巧了我也活不过今夜不如黄泉路上做个伴? 凌大夫?鹫儿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少年不知何时凑近了正仔细端详她眼角您这里...好像有东西。

凌尘偏头避开:大概是药粉。

她起身去添茶借着动作掩去瞬间的慌乱——易容胶最怕水汽连日的阴雨让边缘有些微卷翘。

茶汤注入白瓷碗升起袅袅热气。

鹫儿捧着茶碗却不喝忽然道:师父左肩有道旧伤每逢阴雨就疼得厉害——您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刀伤。

凌尘面不改色淬过毒所以难愈。

什么毒? 孔雀胆混箭木汁。

她答得流畅仿佛早已背诵过千百遍。

少年指尖摩挲着碗沿:那您可知...当年用箭的人是谁? 烛火噼啪一跳。

凌尘抬眼看着鹫儿少年面色苍白眼底却烧着某种执拗的光。

她忽然明白这不是试探是求证。

重要吗?她轻声道仇人早已化作枯骨。

重要!鹫儿猛地攥紧茶碗师父不肯说您也不肯说——是不是因为那人与我有关? 茶汤溅出在他手背烫出红痕。

凌尘取来药膏为他涂抹少年却反手抓住她手腕:是不是长公主府的人?还是...宫里的人?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

凌尘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鹫儿你最近见了什么人? 少年像被烫到般缩回手眼神躲闪:没...没有。

那就是听了什么话。

凌尘叹气你师父树敌众多有人想借你生事也不奇怪。

鹫儿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您为什么对师父这么好? 她救过我的命。

只是这样?少年抬眼目光锐利得像出鞘的刀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是旧识? 雨声忽然滂沱。

凌尘看着窗外被风雨摧折的海棠枝想起任辛昨夜传来的字条:鹫儿近日频接触长公主旧部慎言。

她转身添了块安神香语气平静:我与你师父相识不过三载何来旧识之说? 可您分明...鹫儿急急开口又突然刹住话头烦躁地揉着额角罢了就当是我胡言乱语。

香篆在炉中缓缓盘旋化作白鹤形状。

凌尘看着少年紧蹙的眉头忽然道: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鹫儿猛地抬头嘴唇翕动几下最终却只是摇头:没有。

他起身走向药柜假装打量那些青瓷药罐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柜面暗格——正是凌尘存放册页的地方。

听说西郊发现了前朝余孽的密道。

少年背对着她声音故作轻松里头有些文书写着些陈年旧事... 凌尘心下一凛。

上月任辛才带人端了前朝余孽的窝点莫非真有漏网之鱼? 陈年旧事多半是骗人的。

她淡淡道就像市井话本总爱编些才子佳人的传奇。

鹫儿突然转身:那您可听说过之前朱衣卫有一位赵右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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