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剖邪神第23章 血染耳听真凶天裂谷现异魔
死寂。
前一刻还震颤不休的墓砖此刻冷如沉铁崩落的碎石凝在半空仿佛时间也被那层无形的屏障冻结。
唯有苏晚照耳后蜿蜒的血痕仍在缓缓渗出一滴落在沈砚腕上温热得近乎虚幻。
他扶住她瘫软的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方才那一声“风停了”仍悬在耳边轻得像叹息却割开了某种不可逆的裂口——自此万籁俱灭连心跳都像是多余的回响。
那层薄膜般的阻隔仍在她指尖前微微震颤如同活物的膜翼隔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而他们已站在界限的这一侧动弹不得。
“你听不见了……”他的声音艰涩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血沫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气。
苏晚照却笑了。
那笑容很淡在昏暗的墓室中映着七盏残灯飘摇的微光灯焰在她瞳孔里跳动像将熄未熄的星火。
她的皮肤苍白如纸唇色却泛着一丝诡异的红像是被幻象的余烬染上。
她抬起未沾血的左手轻轻覆在自己心口指尖微微发颤却坚定地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可我……听到了她的心跳。
” 那不是比喻。
就在《破执调》的最后一个音符割裂幻象水晶棺炸裂的瞬间她通过那张濒临破碎的听骨符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那不是裴山长女儿裴云舒的魂魄在哭喊而是一种解脱一种沉寂了数十年后终于得以安息的、轻柔的脉动——像春夜细雨落在枯叶上像指尖轻抚过古琴最温柔的泛音一声又一声然后归于永恒的平静。
原来裴怀瑾错得离谱。
他以为女儿渴望归家却不知她被困于此地日夜忍受地脉煞气的灼烧早已不堪重负唯一的执念只是魂归天地再无挂碍。
“走。
”苏晚照的声音微弱却坚定她用右手撑住地面试图站起右膝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布料紧贴肌肤湿冷黏腻。
那块被她误踏的碎骨不仅划破了皮肉似乎还嵌得更深了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像有细针在骨缝里来回穿刺。
沈砚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起。
苏晚照很轻轻得像一捧即将熄灭的灰烬他手臂收紧生怕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她身上残留着血腥味、尘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那是她贴身佩戴的符囊气息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他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抱着古琴瑟瑟发抖的林疏月低喝道:“林疏月醒醒!想活命就跟上!” 那声音如惊雷炸在死寂中震得石壁簌簌落灰。
林疏月被这一声断喝惊得浑身一颤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像是沉溺深水的人终于触到一根浮木。
她看着满手干涸的血污和断裂的琴弦指尖残留着琴弦崩断时的震颤泪水无声地滑落砸在琴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踉跄着站了起来双腿发软却一步步向前挪动。
就在此时墓室顶部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一道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碎石簌簌落下砸在地面发出闷响像是地底有巨兽在啃噬石梁。
那柄被震飞到墓顶的玉笛此刻失去了所有灵光变得黯淡无华随着一块碎石直直坠落下来。
沈砚抱着苏晚照脚下疾点堪堪避开。
玉笛“当啷”一声摔在地上滚到了林疏月脚边笛身冰凉沾着尘灰像一条死去的白蛇。
“拿着它。
”苏晚照在沈砚怀中偏过头对林疏月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左耳的失聪让她对声音的方位判断出现了偏差但这并不妨碍她思考。
这玉笛是裴云舒魂魄的寄托之物也是裴怀瑾布下惊天杀局的核心。
如今阵破虽灵性大失但它依旧是整件事最重要的物证。
林疏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是麻木地弯腰指尖触到玉笛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窜上脊背仿佛有谁在她耳边低语。
她猛地一颤却还是将它攥在了掌心。
“轰隆——” 又一声巨响墓室正中的地面猛地向下塌陷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狂暴的地脉煞气从中喷涌而出带着一股硫磺和腐尸混合的恶臭呛得人喉头发紧眼眶刺痛。
那七盏残灯在气流的冲击下瞬间熄灭了六盏只剩下第一盏灯火苗被压成了一点微弱的豆芒摇曳如将断的呼吸随时可能熄灭。
“此地要彻底毁了!快走!”沈砚再不迟疑抱着苏晚照转身就朝来路狂奔。
林疏月也吓得魂飞魄散紧紧跟在沈砚身后脚步踉跄却不敢停下。
来时的路此刻危机四伏脚下的石板不断断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之上。
头顶的落石如同暴雨砸在肩头、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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