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冰河肝胆照第264章 堂仪费和
此时的古道上一辆青布马车正辘辘前行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像极了这风雨飘摇的大宋。
初夏的风裹着麦田的清香却吹不散车厢里的凝重——车中端坐的李纲身着一身素色长衫须发已染了霜白脊背却挺得笔直手中捧着那卷明黄封皮的拜相诏书指尖轻轻摩挲着“宰相李纲”四个字目光沉得像深潭。
车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亲随翻身下马时溅起半尺尘土快步跑到车旁压低声音道:“相公方才有人拦路递来一叠纸页说是给您的‘劝诫之言’。
” 李纲抬眼示意亲随将纸页递进来。
展开一看竟是颜岐弹劾自己的奏章抄本——字里行间满是“金人恶之”“恐阻议和”的论调甚至隐隐透着威胁。
他逐页翻看眉头却未皱一下只是眼底的光芒愈发锐利。
这些日子赴任途中他早已听闻朝堂暗流:黄潜善、汪伯彦在暗中阻挠御史台又接连发难如今连颜岐都私下递来“劝诫”无非是想逼他退去。
亲随在旁低声劝道:“相公如今满朝非议如潮不如暂且驻留几日再做打算?” 李纲将奏章轻轻放在膝上缓缓摇头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震得车厢都似静了几分:“我受官家重托掌宰相之权非为个人荣辱乃为大宋江山、天下百姓。
纵有千般反对、万般阻挠我亦当‘以一身任天下之重’岂会因几句威胁便知难而退?” 说罢他抬手撩开车帘望向远方隐约浮出的城池轮廓——那是南京应天府的方向。
阳光洒在他脸上将霜白的须发染得暖亮可他的目光却坚定如铁。
马车依旧辘辘前行日夜不停碾过尘土越过田埂终于在六月一日这日稳稳停在了应天府的城门前。
守城士兵早已闻讯等候见马车驶来纷纷躬身行礼甲胄碰撞的脆响在城门前回荡。
车帘掀开李纲扶着亲随的手走下车身形虽不算魁梧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
他望着应天府那座覆着青瓦的城门楼深吸一口气仿佛已将天下的危局都纳入胸中——这大宋的烂摊子他今日便接下了。
李纲扶着亲随的手走下车时应天府的晨光刚漫过青瓦城门将城楼上“应天承运”的匾额染得暖亮。
守城士兵甲胄上的霜气还未散尽见他走来齐齐躬身甲叶碰撞的脆响在晨风中散开倒似给这风雨飘摇的朝局添了几分久违的肃整。
李纲目光扫过城门前的石阶——那石阶缝里还嵌着去年战乱留下的焦痕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袖角随即又松开脊背挺得更直迈步踏入了这座临时都城的中枢。
次日清晨政事堂内已聚满了文武官员。
堂中梁上悬着“正大光明”的匾额漆皮剥落处露着暗沉的木色像极了大宋如今的光景。
案几上的烛火还未燃尽余烟袅袅混着官员们衣袍上的熏香却压不住空气中的暗流。
黄潜善斜倚在椅上手指捻着山羊须目光时不时瞟向堂门;汪伯彦则端着茶盏茶盖刮着碗沿发出细碎的声响眼神里满是不耐。
忽听得堂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李纲身着绯色公服须发霜白却步履稳健手中捧着一卷叠得齐整的奏章缓缓走了进来。
他走到堂中案前立定对着上首端坐的赵构躬身行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震得堂内烛火微微晃动:“臣李纲蒙官家圣恩昨日抵任。
今观大宋危局外有金寇窥伺内有乱象未平臣夜不能寐谨陈当务之急十事愿为官家分忧为社稷固本。
”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静了几分。
黄潜善放下胡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汪伯彦也停了茶盏抬眼盯着李纲眼中满是审视。
赵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沉声道:“李相公但说无妨。
” 李纲直起身展开奏章指尖在纸页上划过目光锐利如刀:“其一议国是。
如今朝堂或主和、或主战议论纷杂致使政令难行。
臣以为当明定‘以守为战以战促和’之国策断绝苟安之念方能凝聚人心共抗金寇——若再执迷议和恐陷中原于万劫不复之地!” 话音刚落黄潜善猛地拍案而起袍袖扫过案上茶盏茶水泼溅而出:“李纲!你可知金人兵锋之锐?若执意主战岂非要将官家置于险境?”汪伯彦也连忙附和:“黄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国库空虚兵士疲惫议和方为权宜之计啊!” 李纲却未理会二人目光依旧盯着赵构语气愈发坚定:“其二议巡幸。
官家暂居应天虽为权宜却需早定行止——或还都汴京以安民心;或移驾关中以固险隘。
若一味漂泊恐让天下人以为朝廷无志恢复民心离散更难收拾!” 赵构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手指敲击扶手的速度慢了几分。
堂下官员也纷纷交头接耳有赞同者点头亦有犹豫者面露难色——迁都是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敢轻易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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