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谭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究底
是夜卡林西亚公国的首府克拉根福城内出自卡腾家族的现任宫廷总管人称“银霜伯爵”费恩特也在享用着奢华而精致的晚宴;在流淌如月光的小提琴伴奏中一道道菜肴被摆满空旷长桌。
然后又在流水一般穿堂而过的华服侍者端持着各种精致器物和华丽餐具的侍奉下;将其中被看中的菜肴分割呈送到长桌的尽头唯一的用餐者面前;却几乎没有发出多少碰撞和刮擦的声音。
而已经四十七岁还算壮年的“银霜伯爵”费恩特犹自保持着身体的健硕和肤色光泽在他油光可鉴、一丝不苟的鬓发上虽已染上了些许灰白色却毫不影响他拥有一副出人意料的好胃口; 无论是炙烤得金黄焦脆的乳猪蜜汁浸渍的肥鸡滚糊的鸽子羹酥脆的小羊排酒煨的牛脊肉蘑菇野鸭浓汤、酱汁煎鳗鱼;还是清谈的李子布丁和山羊奶冻乃至相对稀罕的腌鲸舌与驯鹿肉。
都被他老饕一般的吞食殆尽甚至还有余力在用餐的间歇喝上几杯解腻的诺曼甜酒和摩洛哥咖啡。
哪怕吃下了这么多食物之后他的肚子依旧没有多少隆起就像将这些食物投进了一个无底洞。
然后他突然停下了动作轻轻用最小号的餐叉;敲了一下装着漱口果汁的杯子。
如雕像一般悄然侍立在空旷宴会厅内两侧的侍者也脚步轻柔的相继退出大厅同时从侧门送来一杯猩红液体。
紧接着费恩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将几颗黑色的膏丸滴落在这杯液体中;瞬间溶解成半透明的粘稠胶状又被他一饮而尽。
一直不苟言笑、深沉冷漠的他这才露出惬意和舒适的表情来; 虽然这种规格的排场对他而言有些逾越了。
但至少在那位才十岁的当代公爵奥托卡五世在罗马城的例行进修和皇宫见习结束之前;他就是首府克拉根福及周边地区乃至公爵领地实际掌控者。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既是前代公爵的宠臣和亲信兼具从小长大的密友和心腹角色;但同时也是潜在的皇室派并通过这种秘密宣誓的身份获得来自帝国内廷的支援和协助排除掉其他竞争者。
牢固掌握大权并尽情使用专属公爵的菲拉赫宫内所有一切人和事物。
接下来他感受着从自己依旧保持锻炼却不复全盛状态的身体中逐渐涌现出来的热流和活力;再度敲响了手中的小叉。
这时候站在墙角的最后两名贴身仆人也蹑手蹑脚的挪动着步伐退入侧门当中。
接下来就是晚餐之后的例行娱乐和消遣了。
至少相对于那些喜欢和臣下、随从一起寻欢作乐的诸侯、领主们。
他在个人的私生活享受上显然要更加谨慎一些;至少不会轻易在那些来历不明的夜莺身上冒险或是对那些关系复杂的交际花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更喜欢的玩伴是封臣和骑士的妻女姐妹。
这样就算他一时兴起控制不住自己发生了不可避免的意外和变故;也可以依照公国权势和金钱之下的潜规则轻而易举的进行善后和清理影响。
然而片刻之后他并没等到自己的首席侍从长。
反而看见从推开宴会厅大门堂而皇之走进来一名面纱长裙、身段婀娜的年轻女子;费恩特不由微微皱起眉头道:“阿普顿呢?你又是谁这并不符合我的规矩!”然而当他看清对方容貌之后。
却又不由为之惊艳和失声了片刻;随即又放松下身体面不改色的改口道:“但看在天主和陛下的份上我可以暂时饶恕你的冒犯和无知。
说出你的来意和诉求以及愿意为之付出的代价吧!” “我想要的诉求就是阁下您啊!”那名女子突然轻笑道;同时掀起遮掩的面纱露出了血妖蕾诺尔的那张精美面孔;“你……”费恩特不由诧异道;但下一刻就被她的淡红双眸深深吸引住了。
片刻之后当他重新恢复了清醒意识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长桌上而身上只剩下一件睡裤头脸上尽是酒水的味道。
不由的心中一沉随即故作慌乱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又想干什么!” 心中却惊骇异常的浮想联翩;要知道在这座宫殿中堪称公国守卫最为森严的所在有专属小型骑士团和常备卫士驻守还有他家族供养的门客/隐士究竟是谁出卖了他或是哪个内奸里应外合。
下一刻一支轻薄的分餐刀猝不及防的扎在他交感神经富集的大腿某处;随着刹那间飚出的细细血线激烈的疼痛让费恩特瞬间眼前一黑几乎要当场抽搐昏阙却因及时塞口没能惨叫出声。
在涕泪横流的激烈呜鸣声中他随即听到头顶上有一个声音道:“接下来我问你答答错了或是有所犹豫就切随即除一个身体部位;你可以放心我解剖过许多人畜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
” “第一个问题查抄和逮捕本地猎人行会的命令你是听从了谁的授意?”听到这个问题被拔出塞口而大口喘息的费恩特却是毫不犹豫的喊道:“是本堂教会的主张并且提供了相应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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