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闲昀野嬷大合集第38章 白桃玫瑰19
那场突如其来的伤势和笨拙的包扎像一块投入冰湖的巨石表面的冰层被砸开底下深藏的水流开始涌动温度悄然改变。
接下来的日子一种微妙的平衡在两人之间建立。
张若昀依旧沉默依旧疏离但那种尖锐的、一触即发的对抗性却不知不觉地消减了许多。
他不再像一只时刻竖起尖刺的刺猬虽然依旧保持着距离但眼神里那种纯粹的、冰冷的敌意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带着困惑和审视的情绪所取代。
他开始观察霍厉霆。
观察他处理公务时冷硬专注的侧脸观察他偶尔看向海面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空茫观察他对自己那近乎偏执却又……笨拙的照顾。
是的笨拙。
这个在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在如何“正常”地对待一个人方面显得格外生涩和僵硬。
他只会用最直接、最强势的方式来表达“在意”——送来最好的东西隔绝一切潜在的威胁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但张若昀渐渐能从这种令人窒息的掌控中剥离出那一丝扭曲的、源自黑暗过往的……依赖。
他想起霍厉霆那句“跟这些年比算轻的了”想起他背后那道狰狞的旧伤疤叠加新伤的模样。
一个模糊的、关于霍厉霆过往的碎片拼图在他脑中渐渐成形——冰冷残酷的家族倾轧缺失温情与安全的成长环境或许还有更多他不曾知晓的血腥和黑暗。
那不是一个天生冷血的怪物更像是一个在深渊里挣扎太久早已习惯用冰冷和掠夺来武装自己甚至忘记了如何正常索取温暖的……幸存者。
而这个幸存者偏执地、甚至是不择手段地抓住了他这道意外照进生命的光。
这个认知让张若昀心底那股愤怒和抗拒奇异地掺杂进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和酸涩。
他开始尝试着不那么激烈地反抗。
早餐时霍厉霆依旧会将他喜欢的几样点心默默推到他面前。
以前张若昀要么视而不见要么直接冷着脸推开。
现在他会停顿一下然后拿起筷子极其缓慢地、象征性地吃一小口。
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甚至算不上接受。
但霍厉霆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会微微收紧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周身那冷冽的信息素会几不可查地变得缓和一丝。
傍晚霍厉霆有时会坐在客厅那架钢琴前并不弹奏只是沉默地坐着。
以前张若昀会立刻起身离开拒绝任何形式的共处一室。
现在他可能会继续坐在远处的沙发上看着手里的书或杂志假装无视那存在感极强的注视。
空气不再那么紧绷得令人窒息。
偶尔霍厉霆会极其生硬地挑起一个关于电影或戏剧的话题语气干巴巴的像是提前背好了稿子。
张若昀通常只会冷淡地回应几个字但也不会直接打断或讽刺。
这种变化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却真实地发生着。
这天夜里张若昀又一次从关于破旧花房和钢琴声的梦境中惊醒。
心悸的感觉久久不退。
他赤脚走下床想到露台吹吹风。
推开玻璃门却意外地看到霍厉霆竟然也在那里。
他背对着门口倚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猩红的光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夜风吹拂着他微乱的发丝和衬衫衣角让他高大的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罕见的孤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那冷冽的檀木信息素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夜的沉郁。
张若昀脚步顿在门口下意识地想退回房间。
霍厉霆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开口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模糊:“又做噩梦了?” 张若昀一怔抿了抿唇开口道:“不是噩梦”。
标记带来的联结让他的一些强烈情绪似乎无法完全瞒过对方。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离开而是慢慢地也走到了栏杆边在离霍厉霆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同样望向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大海。
两人沉默地并肩站着中间隔着一段礼貌却不再那么遥远的距离。
夜风很凉。
许久霍厉霆忽然掐灭了烟声音低沉地传来:“那架钢琴……” 张若昀的心轻轻一跳。
“……后来我买下来了。
”霍厉霆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修好了音准换掉了所有坏掉的琴键。
” 张若昀转头看向他。
霍厉霆依旧看着前方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放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 这句话很轻却像一颗沉重的石子投入张若昀的心湖。
所以他一直记得。
记得那么清楚甚至…… 一种酸涩胀满的情绪堵在张若昀的喉咙口让他说不出话。
他忽然意识到霍厉霆对他那变态的执着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光”更因为他是霍厉霆冰冷残酷人生里仅有的、与“美好”和“正常”能扯上一点关系的、具体的记忆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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