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风水师专挑凶宅住气运爆棚第294章 人定胜天是真理
### 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墨砚将青阳镇缓缓浸染。
南街的火灭了但镇民心中的火却被彻底点燃。
家家户户的灯火似乎都比往日明亮了几分人们三三两两聚在街头巷尾唾沫横飞地复盘着白天那场惊心动魄又啼笑皆非的“大火”。
话题的核心无一例外都指向了“躺平堂”里的那个年轻人。
而故事的另一个主角那个算命的瞎子却仿佛被整个小镇遗忘了。
他没有走。
他就站在街角那棵大槐树的阴影里像一尊被时光风化了的石像一动不动。
白天里李镇长和陈玄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刻刀在他的脑海里反复雕琢刻骨铭心。
“夏天嘛天干物燥……” “老房子电线电路……估计都老化得不像样了……” “检查一下消防栓……搞个消防演习……这不都是最基本的科学常识吗?” 科学……常识…… 瞎子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词一股苦涩至极的味道从舌根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
他穷尽半生苦研《皇极经世》耗损心血窥探天道。
他能看到气运的流动能算出煞气的节点他将那即将爆发的灾祸命名为“地脉燥火”称之为“定数”。
多么玄奥多么高深。
可到头来那个年轻人用两个词就概括了一切——天干物燥线路老化。
他费尽心机算出的“火龙”被对方用几根疏通了的水管子和几十个红色的铁皮罐子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按死在了萌芽状态。
这算什么? 这就像一个浸淫剑道数十年的宗师穷尽毕生功力使出了一招惊天动地的“人剑合一”自以为能开山断海。
结果对手只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枪。
“砰”。
世界清静了。
没有道理可讲没有规矩可言。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毕生所学的、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陈玄是在同一个棋盘上对弈只是对方的棋力更高。
直到今天他才幡然醒悟。
人家根本就没在下棋。
人家只是觉得棋盘摆在这里有点碍事顺手把它当柴火给烧了。
降维打击。
这才是真正的降维打击。
瞎子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他想了一天想了一夜想得须发都仿佛又白了几分。
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看到的是水往低处流是无法逆转的“定数”。
而那个年轻人却能轻而易举地在旁边修一座水泵站创造出水往高处走的“变数”。
他看到的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而那个年轻人只是提醒大家出门记得带伞顺便把房顶的漏雨处给补好。
谁高谁下? 高下早已不是同一个维度的问题了。
“定数……变数……”瞎子喃喃自语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窥探天机的欲望只剩下一种如死灰般的澄澈。
“原来真正的天机不是去‘看’而是去‘改’。
” “原来‘人定胜天’才是这世间最大的真理……” 他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输得心服口服输得……茅塞顿开。
一股通透的悲凉让他佝偻的背脊似乎又塌下去了几分。
他缓缓地用那双因为过度思虑而颤抖的手将那面已经显得无比讽刺的“铁口直断”的卦幡一圈一圈仔细地卷好。
然后又将那张陪伴了他半生的马扎郑重地折叠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场告别的仪式。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到了“躺平堂”的门口。
夜色下的院落安静祥和。
里面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能隐约看到林晚晴在屋里忙碌的身影还能听到电视机里传来的模糊声音。
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瞎子就站在门外那扇虚掩着的、寻常的木门前。
他没有敲门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已经有些破旧的衣衫然后朝着那个安静的院落深深地深深地鞠下了一躬。
九十度。
头颅几乎要垂到膝盖。
这一躬拜的不是神仙不是高人。
拜的是他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科学”拜的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常识”。
更是为一个固执地追寻“定数”的自己画上一个句号。
良久他才缓缓直起身子。
转身佝偻着背拖着那比来时更加沉重的脚步默默地走进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他走得很慢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孤独。
一个晚归的镇民路过看到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嘿大师还在这儿呢?要不……您给我算算我明天打牌手气怎么样?” 瞎子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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