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国鬼故事第350章 巴扬
寒风如刀卷着冰碴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冻土荒原上肆虐仿佛要将一切撕成碎片。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的这片冻土荒原本就荒芜得令人窒息而此刻一场暴风雪正将一个矿工小镇紧紧包围。
小镇上的木屋被厚厚的积雪压得仿佛随时会坍塌昏黄的灯光在风雪中摇曳宛如被世界遗忘的棺椁。
矿工小镇的生活单调而艰苦。
这里的矿工们每天都要在冰冷的矿井中劳作只为换取微薄的收入。
小镇的边缘住着一位寡妇柳博芙·伊万诺娃。
她的丈夫在一次矿难中丧生只留下她和一只西伯利亚狼犬巴扬相依为命。
巴扬是她丈夫生前养的据说它拥有萨满的灵力能守护家园。
然而小镇上的人们早已习惯了现代文明的生活对这些古老的萨满信仰嗤之以鼻唯独柳博芙深信不疑。
瓦西里·佩特连科是小镇上的恶霸他酗酒成性平日里作威作福无人敢反抗。
然而巴扬却是个例外。
每当瓦西里路过柳博芙的家巴扬总会用那双金褐色的眼睛盯着他仿佛在看一具腐尸。
三周前瓦西里被巴扬咬伤了右手小指从那以后他便对这只狗恨得咬牙切齿。
这天傍晚瓦西里又喝得酩酊大醉踩着半融的黑色冰面往家走。
他远远地就看见了那只该死的西伯利亚狼犬。
巴扬蹲在篱笆桩上金褐色的眼睛泛着幽光喉咙处的肌肉纹路清晰可见。
瓦西里嘴里吐着伏特加酒气叫出了巴扬的名字:“博尔坎……”他手里拿着一根桦木棍在冻土上敲出闷响。
全镇的狗见到瓦西里都会缩进阴影发抖唯独巴扬毫不畏惧。
它只是冷冷地看着瓦西里仿佛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瓦西里醉红的眼球突着他挥起桦木棍狠狠地砸向巴扬。
棍子砸在狗肋骨上的声响像斧头劈开冻鱼血珠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里瞬间凝结成红珊瑚珠。
然而巴扬并没有逃走。
它前爪刨地时掀起的雪雾里突然闪过一抹银光。
瓦西里后颈的寒毛倒竖那是他在矿井深处见过的矿难死者瞳孔扩散前的最后反光。
獠牙刺穿棉袄时瓦西里闻到了一股硫磺味。
他发狂似的把狗甩在结冰的井台上棍棒雨点般落下。
当巴扬终于不动时它的左眼珠挂在颧骨上晃荡右眼却完好无损地凝视着瓦西里虹膜里凝结的冰晶像无数面小镜子映出瓦西里扭曲的脸。
那夜暴风雪更加猛烈撕扯着矿工宿舍的木板墙。
瓦西里在梦中听见冰层开裂的声音睁开眼时呼吸在空气中瞬间结霜。
月光透过窗户把窗框的阴影投在墙上渐渐扭曲成犬科动物的轮廓。
抓挠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混着类似人类呜咽的哀嚎。
瓦西里惊恐地打开灯地板上只有正在凝固的血脚印。
第二天清晨瓦西里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他试图告诉自己那只是噩梦然而当他走出家门时却发现整个小镇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全镇的狗都在对着虚空狂吠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瓦西里知道它们看到的正是他肩头萦绕的那团灰雾形状像条缺耳断尾的狗。
瓦西里的噩梦并没有结束。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每次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巴扬那双冰冷的眼睛。
他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然而即便灌下整瓶整瓶的医用酒精他仍能看见爪印在结了霜的窗玻璃上蔓延听见铁盆里的腌黄瓜汁液表面泛起细密的涟漪仿佛有看不见的舌头在舔舐。
瓦西里决定回到矿井试图找到一些能够让自己安心的东西。
他希望在冰冷的矿井中找到一些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或者至少找到一些能够让自己摆脱恐惧的方法。
然而当他再次踏入矿井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
矿井的入口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瓦西里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沉重的铁门。
矿井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灯光从远处传来。
瓦西里打开手电筒灯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束。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矿井。
矿井内部潮湿而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瓦西里沿着狭窄的矿道前行脚下不时传来碎石滚动的声音。
他试图回忆起上次来这里时的情景然而记忆却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怎么也抓不住。
走了一段时间后瓦西里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他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左边的通道。
这条通道更加狭窄两边的墙壁上布满了裂缝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瓦西里小心翼翼地前行手电筒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突然瓦西里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又像是风在裂缝中呼啸。
他停下脚步仔细聆听。
声音似乎是从前方传来的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
瓦西里的心跳加速他紧紧握住手电筒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瓦西里来到了一个宽敞的矿洞。
矿洞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堆满了动物的骸骨。
瓦西里的心脏猛地一缩他认出了这些骸骨——它们属于那些在矿难中丧生的矿工们的宠物。
这些动物的骸骨被整齐地摆放在一起仿佛是某种祭祀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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