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和疙瘩第135章 纸人送葬替魂
灵堂的空气像浸了冰的墨浓稠得化不开。
青蓝的烛火在穿堂风里扭曲每一次晃动都像有人在暗处吹气将供桌上外婆的遗照照得忽明忽暗。
照片是二十年前拍的外婆穿着藏青斜襟衫嘴角却咧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那笑意不是慈祥是透着股子阴冷的诡异黑沉沉的眼珠像两颗浸在水里的煤球死死黏在跪在蒲团上的我身上。
“阿囡给你外婆磕三个头别抬头。
”舅舅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尾音几乎要被烛火的噼啪声吞没。
我刚弯下腰鼻尖就钻进一股潮湿的纸浆味混着香灰和腐朽的气息呛得我胸口发闷。
余光不受控制地扫向灵堂两侧——那两个纸人不知何时转了方向。
它们有成人那么高白纸糊的身子裹着浆糊的硬壳红纸剪的眼睛光秃秃地贴在脸上原本该对着棺木的方向此刻竟齐齐朝向我像是两尊沉默的监工。
我慌忙低下头额头磕在冰凉的青砖上“咚”的一声闷响。
第一磕纸浆味更浓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耳边轻轻呼气;第二磕听见轻微的“沙沙”声像是纸在摩擦;第三磕额头刚触到地面就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擦过我的发梢抬头的瞬间正撞见左侧纸人那红纸眼睛竟像是浸了水般微微泛着暗红。
“别抬头!”舅舅低喝一声伸手按住我的后脑勺。
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按碎。
我不敢再动只能死死盯着青砖缝里的黑泥那里似乎有虫子在爬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纸人的沙沙声缠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入夜后灵堂里只剩下我和三个舅舅。
他们靠在墙角的竹椅上打盹鼾声此起彼伏却压不住棺木那边传来的细微声响。
我坐在离棺木最近的小马扎上手心攥得全是汗。
外婆的棺木是深棕色的上面刷着亮油倒映着烛火的影子像是有无数条青蛇在上面扭动。
忽然“咚——” 一声轻响从棺木内部传来沉闷得像是有人用指关节叩击木板。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连呼吸都忘了。
舅舅们的鼾声没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我盯着棺木大气不敢出眼睛眨都不敢眨。
过了约莫半分钟又是“咚”的一声这次更响更清晰像是叩击的人用了更大的力气。
就在这时供桌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僵硬地低下头借着烛火的微光看见一个纸人正从供桌底下慢慢爬出来——正是白天站在左侧的那个。
它的白纸身子沾了灰尘变得脏兮兮的原本笔直的胳膊此刻弯曲着像人的手臂一样撑在地上一点点朝我挪来。
它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黄纸上面用暗红的颜料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替我。
那颜料像是没干顺着黄纸的褶皱往下滴落在青砖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像极了血。
我想喊舅舅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舌头僵硬得像是石头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纸人爬得很慢每挪一下就发出“沙沙”的纸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格外刺耳像是在刮我的耳膜。
它的红纸眼睛里暗红的液体越渗越多顺着白纸的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和黄纸上滴落的颜料混在一起汇成一小滩暗红。
我看清了那根本不是颜料是血!浓稠的、带着腥气的血! “咚、咚、咚——”棺木里的叩击声变得密集起来像是有人急着出来又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供桌上的遗照突然晃了晃“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相框摔得粉碎。
碎片四溅有一块溅到了我的脚踝冰凉刺骨。
我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却在碎片的反光里看见了外婆的脸。
照片里的外婆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已经大到了不可能的程度像是要把脸颊撕裂。
她的眼睛也变了原本黑沉沉的眼珠里竟渗出了和纸人一样的暗红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
更恐怖的是她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牙齿白森森的像是野兽的獠牙。
纸人已经爬到了我的脚边。
它抬起冰凉的纸手抓住了我的裤腿。
那纸手硬邦邦的却带着一股黏腻的湿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我能感觉到那股寒意顺着裤腿往上爬钻进我的皮肤冻得我骨头都发疼。
“啊——!”我终于尖叫出声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舅舅们被惊醒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蒲扇掉在地上。
他们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见了鬼一样。
大舅舅指着我的身后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阿囡你……你背上是什么?” 我浑身僵硬像被钉在了原地。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后背传来带着潮湿的纸浆味还有一股熟悉的香粉味——那是外婆生前最喜欢用的桂花牌香粉甜腻腻的此刻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鸡皮和疙瘩第135章 纸人送葬替魂来源 http://www.kangbite.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