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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异闻录第161章 凶画

东北小城白山镇。

钢铁厂保卫科科长赵永革带着七八个年轻工人踹开了城西那座俄式小洋楼的铁门。

资本家属实可恶新中国都成立三年了这魏世荣还藏着满屋的西洋物件不肯上交人民。

“砸!给我狠狠地砸!让这些资产阶级的毒草暴露在阳光下!”赵永革振臂高呼工人们一拥而入。

我在人群中跟着那年我刚满十八是厂里的学徒工。

那是我第一次踏进魏家的门也是第一次见到那幅画。

小洋楼里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与旧书香混合的怪味。

红木书架上摆满了外文书留声机上的黑胶唱片碎了一地。

魏世荣——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瘦弱老人——蜷缩在角落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们中的每一个人仿佛要把我们的模样刻进骨头里。

“科长这玩意咋处理?”李二福在二楼喊了一声。

我们闻声上楼看见他正对着一幅油画指指点点。

那画挂在卧室最里面的墙上约莫半人高画中是个穿暗紫色旗袍的年轻女子。

她坐在一张藤椅上手持团扇眉眼低垂。

奇怪的是不管我们走到房间的哪个角落她那哀怨的眼神似乎始终跟着你。

“资产阶级的臭玩意烧了算了!”李二福说着就要动手。

“慢着。

”赵永革拦住他眯着眼端详那画“这画...厂里正在装饰礼堂缺这种有教育意义的展品。

带回去让群众都看看资本家是怎么腐化生活的。

” 我离画最近赵永革便指派我负责搬运。

当我伸手去摘画时一阵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梁。

那画框冰冷得不似寻常木头倒像一块寒冰。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我触碰到画框的瞬间画中女子的嘴角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

魏世荣突然在楼下嘶吼起来声音凄厉得像夜枭:“那画不能动!她会跟着你们的!她会的!” 赵永革冷笑一声:“封建迷信!无产阶级不怕这些牛鬼蛇神!” 我小心翼翼地把画从墙上取下包裹好跟着队伍离开了魏家。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魏世荣他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重复着什么咒语。

画被运回厂里但最终没被挂在礼堂——工会主席说这画“气氛不对影响工人积极性”。

赵永革便自作主张把它带回了家。

赵家的厄运从那时开始了。

赵永革的妻子王秀芹是厂里的播音员性格开朗可挂画不到一周她就变得沉默寡言。

她私下跟我母亲抱怨总觉得画里的女人在盯着她半夜还能听见女人的叹息声。

“那眼神啊像是憋着天大的委屈看得人心慌。

”王秀芹说。

更诡异的是赵永革十岁的小儿子铁柱。

自从画挂上后他整夜做噩梦说有“紫衣阿姨”站在他床边轻轻摸他的脸。

孩子一天天消瘦赵永革却骂他“胆子小不像革命后代”。

我因住赵家隔壁常被叫去帮忙修理家具。

每次路过那幅画都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画中女子的表情似乎真的在变化——刚带回来时是低眉顺眼如今却微微抬起了眼那眼神里有说不清的哀怨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

最怪的是画上的颜料。

有一回我去赵家送厂里发的白菜正巧一束夕阳照在画上我清楚地看见画中女子旗袍上的暗紫色似乎在流动像是有生命的液体缓缓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蜿蜒而下。

寒冬腊月白山镇下了场五十年不遇的大雪。

赵家出了事。

铁柱突然高烧不退胡言乱语说什么“阿姨要带我走”。

赵永革冒雪去请医生却在半路摔进沟里摔断了腿。

王秀芹在照顾丈夫和儿子的间隙精神终于崩溃一天深夜竟赤脚跑出家门尖叫着“她出来了!她出来了!” 邻里帮忙把王秀芹送进了医院。

赵家一下子空了只剩下断腿的赵永革和神志不清的铁柱。

我母亲心善主动帮忙照顾赵家父子。

我也常去送饭打杂。

每次进赵家都觉得那屋子比外面还冷而那股寒意似乎就是从画上散发出来的。

一晚母亲让我给赵家送饺子。

推开赵家门屋里没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那幅画上。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画中女子的脸竟转向了我所在的方向!那双眼睛不再是哀怨而是充满了愤怒和怨毒。

我吓得夺门而逃连饺子掉在地上都顾不上了。

第二天我把这事告诉了躺在床上的赵永革。

这个一向强硬的汉子终于动摇了。

他喃喃道:“难道魏世荣说的是真的?” 铁柱的病情越来越重医院查不出原因。

眼看孩子只剩一口气赵永革拖着断腿爬下床对着那幅画磕头:“我错了我不该拿这画求您放过我儿子吧!” 说来也怪当晚铁柱的烧就退了。

但赵永革的精神垮了整天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母亲悄悄对我说:“这事儿得找人看看。

我听说北山有个陈婆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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