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异闻录第64章 血祭苍狼
一九三七年冬黑龙江畔大雪封山。
鄂伦春部落的猎手们已有月余未曾猎得大兽屯子里弥漫着一股子不安。
老萨满莫日根盘腿坐在撮罗子里盯着跳动的篝火出神。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好似山岩上斑驳的苔痕。
“阿玛吃些东西吧。
”儿子巴特尔端来一碗鹿肉汤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蜿蜒如蛇。
莫日根没接碗只是抬眼看着儿子。
二十二岁的巴特尔已经是个出色的猎手了肩宽腰窄眉眼刚毅唯独看他父亲时目光里还留着孩童般的敬慕。
“鸦群在屯子上空盘旋三天了”莫日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石相擦“这不是好兆头。
” 巴特尔放下碗蹲在父亲身边。
“猎人们说明天下山去江边看看或许能打到鱼。
” 莫日根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那玉呈青白色雕着一只奔狼是部落传承了七代的圣物。
“你带着这个今晚守夜时不要睡得太死。
” “您担心什么?” 老萨满的目光越过儿子望向门外纷飞的大雪。
“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 当夜北风呼啸吹得撮罗子外的桦树皮噼啪作响。
巴特尔抱着猎枪坐在屯子入口处玉佩贴在胸口发烫。
后半夜他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东头的乌力楞家传来。
乌力楞家的七岁孩子突发高烧浑身抽搐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青黑色纹路像是有活物在底下蠕动。
莫日根被请来时孩子已经没了呼吸。
孩子的母亲瘫在一边哭声被北风撕碎。
“是‘黑痧’”老萨满检查完尸体后沉重宣布“山神的怒火降临了。
” 恐慌如野火般在屯子里蔓延。
黑痧瘟疫在鄂伦春人的传说中出现过多次每次都要夺走数十条性命。
据说是那些被亵渎的动物灵魂回来复仇了。
第二天又三人病倒。
症状一模一样:高烧、抽搐皮肤下浮现黑纹。
屯长召集众人商议。
有人提议请汉人郎中但大雪封山至少需要五天才能往返。
有人嘀咕说是去年猎杀那头怀孕母熊招来的诅咒。
莫日根一直沉默直到所有人说完他才站起身。
“明晚月圆时我请山神息怒。
”他说“准备祭品吧。
” 祭坛设在山腰一处平台上背靠狰狞的石壁。
莫日根穿上全套萨满神衣戴上有鹿角的神帽腰间系着十二对铜铃。
巴特尔作为助手在旁边点燃篝火摆放祭品——烤鹿肉、马奶酒和染红的布条。
屯民们跪在平台下方在严寒中瑟瑟发抖期盼他们的萨满能通神驱疫。
仪式开始时风突然停了雪花悬在半空仿佛时间凝固。
莫日根击鼓吟唱身体剧烈抖动铜铃叮当作响。
他的声音不再是往常苍老的音调时而尖利如禽鸣时而低沉如熊吼。
“山神怒了!”莫日根突然尖叫眼球向上翻起只露出浑浊的白“要血债血偿!” 巴特尔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
这不是他熟悉的请神仪式父亲从未如此狰狞可怖。
莫日根突然抽出祭刀那柄镶着狼牙的骨刀在火光中泛着惨白的光。
他冲向跪着的人群一刀刺入前排乌力楞的胸膛。
人群炸开惊叫声撕破夜的寂静。
“阿玛!”巴特尔冲上前试图阻拦却被父亲一臂挥开重重摔在雪地上。
莫日根力大无穷双眼完全翻白口中吐出白沫。
他又连续刺伤两人祭坛上一片混乱。
巴特尔爬起身看到父亲正举刀冲向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
没有时间思考了他想起祖传的玉佩——据说能在最危急的时刻保护持有者。
他掏出玉佩冲向父亲:“山神啊请放过我的阿玛!”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莫日根突然僵住转向巴特尔脸上浮现出既痛苦又贪婪的表情。
“心...”莫日根嘶吼着声音不似人类“鲜活的...心...” 巴特尔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记起一部古老传说:当萨满被恶灵附身唯有至亲之心能驱邪。
这不是山神之怒是比那更黑暗的东西。
没有犹豫巴特尔拔出自己的猎刀。
那是一柄他十五岁时父亲赠他的刀刀柄刻着苍狼图腾。
“我的生命换您的清醒阿玛。
”他轻声说然后猛地将刀刺入自己胸膛。
剧痛中他撬开肋骨掏出了还在跳动的心脏。
血喷涌而出在雪地上绘出诡异的图案。
他用尽最后力气将心脏捧向父亲。
莫日根扑上来不是接住心脏而是抓住儿子的手腕贪婪地啃食起来。
巴特尔最后看到的是父亲白茫茫的眼睛里滑落的一滴泪。
当莫日根清醒时他满嘴是血手中还攥着儿子冰冷的手。
巴特尔倒在血泊中胸膛空洞脸上却带着奇异的平静。
“不...”老萨满跪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风雪再次呼啸仿佛在为这场悲剧伴奏。
屯民们战战兢兢地围上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巴特尔尸体旁有个狐狸头骨白森森的眼窝里嵌着那枚苍狼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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