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颠之影第三百八十五章 以父之名
我从地狱来要到天堂去正路过人间。
——司汤达《红与黑》 夕阳的余晖带来了一阵柔和的光顺着五彩斑斓的琉璃窗落入了圣马丁教堂。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着蜡烛香烟与岁月沉淀的木香在远离特拉法加广场喧嚣人群的祷告厅内无人关注的区域正上演着一幕不为人知的话剧。
威廉·透纳的画笔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望向那位半跪在黑橡木棺材旁的姑娘。
她手中紧握一条洁净湿润的白毛巾颤抖的手指轻轻掠过那已经冷却的肌肤像是最后一次为他拂去尘世的疲惫与苦难。
毛巾润湿了亚瑟的唇或许是错觉透纳总觉得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湿气就连死者苍白的脸庞也因为这一点湿气的到来红润、柔和了不少。
见得此情此景透纳平静的心情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哀伤借助微弱的烛光与昏黄的夕阳他挥动画笔快速而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幕生死相依试图通过色彩和线条将这份隐秘且真挚的情感永远烙印在绘画艺术的世界里。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低沉、沙哑的吟唱声。
那位牧师来自牛津的约翰·纽曼教士正独自站在不远的地方手持一本被翻的起皮《圣经》低沉而悠扬的颂念着寄托无尽哀思的圣洁经文。
他的声音如同抚慰人心的旋律穿越空旷的殿堂在此时此刻仿佛与那垂泪姑娘的默默祈祷、画家疾飞的笔触前排座椅上死者挚友们的叹息声共鸣融为一体。
“我如今要把一件奥秘的事告诉你们我们不是都要睡觉乃是都要改变就在一刹那就在眨眼之间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
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我们也要改变。
这必朽坏的总要变成不朽坏的。
这必死的总要变成不死的。
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死的毒钩就是罪罪的权势就是律法。
感谢天父使我们借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得胜。
所以我亲爱的兄弟啊你们务要坚固不可摇动常常竭力多作主工因为知道你们的劳苦在主的面前并不是徒然的。
他的怒气不过是转眼之间他的恩典乃是一生之久。
一宿虽然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
我们的主已经为我们显明了他已经废掉死亡藉着福音将生命和不朽彰显出来。
你看父赐给我们是何等的慈爱使我们得称为神的儿女。
我们也真是他的儿女。
世人之所以不认识我们是因未曾认识他。
亲爱的弟兄啊我们现在是神的儿女将来如何还没有显明出来。
但我们知道主若显现我们必要像他因为我们必得见他的真体。
” 菲欧娜抬起手轻轻抚在了亚瑟的面颊冰凉的触感从她的指尖传来就像是在寒冬时节把她抛入了北极圈。
她的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又或者什么都看得见她不能分辨自己眼前看见的到底是雨还是雪。
一滴滴的泪水顺着鼻翼滑到嘴角又从下颌落在亚瑟的额头上。
在许多人看来这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刻却没有人想要上前阻止因为即便是再坚强的人也无法从眼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菲欧娜。
” 忽然菲欧娜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先是一愣旋即抬起胳膊用手背楷去了眼角的泪。
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此时能看到一双睁开的眼那双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记的漆黑的、泛着红光的眸子。
然而上帝却像是同她开了个玩笑般她的期望落空了。
亚瑟紧闭的眼就像是古老圣殿的石门一般既然落下便已经不可能再打开。
是呀! 他死了永远的沉睡宛如一汪波澜不惊的秋水。
菲欧娜怔怔的愣了半晌因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终究重新柔和了起来她轻轻摩挲着亚瑟的侧脸、脖颈就仿佛是想要记住这种感觉。
一点点记忆的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鲜活的年轻人。
那个穿着深蓝燕尾服的男人他佩戴着警官刀头上扣着高礼帽划开火柴盒轻轻点燃叼着的烟斗就靠在教堂的墙角。
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吸气声烟斗的火星点亮了浓重的烟气从他的口中喷出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
忽然他抬起头朝着身边瞥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温暖笑容。
他脱下帽子微微向她点头致歉道。
“抱歉菲欧娜我不知道你在那儿的。
绅士在淑女面前抽烟我这么做或许有些不礼貌了。
” 菲欧娜只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绅士先生你知道我并不在意的。
”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连工作了许久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了:“话说回来伱还在喝鸦片酊吗?那种让大伙上瘾的害人小酒?” “当然没有。
” 菲欧娜挽起了亚瑟的胳膊:“你的话我可一直都记在心上呢。
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今天和我谈生意之前你难道不打算请我吃顿饭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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